能否唤醒抱持“鸵鸟心态”的美国？

——读卢斯《美国，醒醒！》札记

邱 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美国将迅速衰落，这原本就是一个伪命题。然而，美国的相对衰落却是不争的事实。从政治体制到社会文化，美国的自我封闭早已开始。至于美国例外论，也就是认为美国是上帝自己的国度的观点，在众多美国人当中都早已丧失了可信度。

英国《金融时报》时事评论员爱德华·卢斯撰写的《美国，醒醒！》一书，客观阐述了美国面临的核心考验以及矛盾的焦点。卢斯先后用4年时间，遍访美国商界、政界领袖，从比尔·盖茨到前财政部长劳伦斯·萨默斯，从普通教师、工人到科学家，深入剖析了美国的现实状况。

作者客观分析和研究美国存在的问题，善意看待美国共和党、民主党截然不同的出发点及由此引发的激辩过程，同时诱导读者进行自己的思考。在一系列的采访中，作者发现，美国的各个领域都开始呈现出颓势：在科研领域，中国、韩国的创新者与美国科学家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在商业领域，像IBM和通用电气之类的企业巨头，如今日益热衷于在国外而非在美国雇用员工。

书中列举的许多事例，反映出民主和共和两大政党忙于相互攻讦，决策体系几陷瘫痪，说客和竞选资金控制了国家议程，政策常常沦为寻租工具；公立教育体系因公共资金投入不足而陷入恶性循环；医疗、养老等社会保障体系问题重重，改革举步维艰……更令人担忧的是，美国社会似乎对此不愿正视。在许多关键层面，美国的创造性思维正日渐绝迹，从公共教育和职工技能培训的质量，到联邦官僚机构的运作和美国经济的发展方向。

在过去的70年里，历届政府已确保美国始终是历史上唯一有意识地规划全球贸易自由化背后的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美国政府为什么不能更灵敏地应对美国竞争力的衰落，因为美国的政治阶层像是渐渐适应了国家稳步弱化的状态。只要没有冲击，各种事态就会被搁置，美国精英们总想着找一个更平和的时期再做处理。然而，这种时期总是难以找到，导致美国逐渐退却乃至失守。

卢斯2020年5月21日在英国《金融时报》发表题为《美国的疫情应对如何成为灾难》的文章指出，美国领导人的不作为导致数以万计的死亡病例。美国没能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中发挥领导作用，甚至无法自给自足。新冠肺炎疫情在美国传播后，我们看到的是两个极端：一边是美国深陷疫情，另一边是美国政府一面忽视科学建议一面夸耀自己的防疫成就。即使面对矛盾的事实数据，美国政府都能自圆其说。

说白了，美国新冠疫情防控失败，是美国政府采取“鸵鸟心态”的必然结果。这种“鸵鸟心态”的特征是，美国精英们认为不检测、不确诊就没有疫情；少检测、少确诊，疫情就减轻了。“鸵鸟心态”是指一种逃避现实的心理，也是一种不敢面对问题的懦弱行为。如果美国政府继续以这种“鸵鸟心态”应对疫情，美国将进一步被推向深渊。

读完《醒醒，美国！》一书，让人深刻地感到，卢斯作为一个旁观者对美国未来发自肺腑的忧虑，能否换醒抱持“鸵鸟心态”的美国？现在还难以说得清楚。美国领导人挂在嘴边的“美国再一次伟大”这句话，已越来越不灵验。美国人目前首先关心的问题是新冠病毒什么时候结束，其次，才是经济、工作与失业率等经济问题。

在过去的几十年间，美国的经济发展迅速，成为全球第一大经济体，然而，美国经济基础已不再稳定。经过几届总统，以及美国挑起并参与阿富汗、伊拉克战争，美国开始已走下坡路。历史告诉人们，帝国总是要易主的。在美国之前，就存在过英国、西班亚、荷兰和葡萄亚。再往前说，还有古罗马。

美国时代真的能够成为地缘生死轮回模式的唯一例外吗？答案是否定的。当人们认真了解相关国家和帝国的命运以后，你也许会问，美国作为世界领袖的日子还会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