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当通胀成为最大的政治
今年美联储政策转向鹰派成为市场焦点。去年12月以来,美联储对通胀“失锚”担忧的表态层层加码,形成联储紧缩“快马加鞭、大军压境”的既视感,和去年一直强调通胀是“暂时的”(transitory)、回到充分就业是最重要目标的“鸽派联储”形成鲜明对比。2月10日发布的美国1月CPI攀升7.5%、40年高点,随后联储官员向市场暗示“不排除一次加息50个基点可能性”。回顾开年短短一个多月,市场就联储加息次数的预期节节攀升,从去年年底的年度加息3-4次升至7次左右。而2个月前,几乎无人预测2022 年内缩表,但现在这已经成为市场多数机构的共识。随着这一系列“鹰派”的表态,市场对联储加息、甚至缩表的预期快速升温。
首先,当“治通胀”、防止通胀完全“失锚”成为当务之急时,联储对增长(总需求)的考虑就会更“靠后”;而对金融市场波动的考虑,在其“反应方程式”里的权重可能相应下降的更多。宏观经济学意义上,通胀是需求增长的滞后指标,而不是领先指标。所以当“治通胀”成为中央银行的首要考虑时,大概率对增长有一定“杀伤力”——且由于通胀指标滞后于增长,等到通胀明确见顶向下时,通常经济增长动能已经趋弱一段时间。例如2008年2季度的中国央行,就在某种程度上受到了通胀指标的“钳制”——虽然当时增长动能已经开始减弱,但2008年2月我国同比8.9% 的CPI数据还是迫使央行“顺周期”收紧。目前美国面临的局面也有一些相似之处:美国CPI从去年6月开始超出5%、去年12月开始超出7%;而美国ISM制造业PMI从2021年3月的高点(64.7%),已经回落至今年1月的57.6%。
其次,当通胀成为最大的“政治”,短期内联储政策收紧可能会比市场预期更快、政策“前置”。全年来看,今年上半年政策收紧的速度或快于下半年。——从技术层面看,在目前的高通胀下,联储资产负债表规模仍处于历史高位、而基准利率仍在历史低位,显然“不合时宜”,如图15所示。为重塑政策“公信力”,联储需要加速停止QE、并尽快加息;可能直到通胀指标开始回落,甚至经济出现明显走弱的迹象,联储政策才可能边际再转回“中性”。
其三,通胀成为政治问题的潜台词是,美联储对通胀的“容错空间”(margin of error)可能变得非常小。也就是说,即使是一般意义上发达国家央行都看作“暂时性”的通胀因素,也能拨动美联储政策的“指针”——比如食品、能源价格。
作为发达经济体的央行,其货币政策锚定的一般都是“核心通胀”(Core inflation)指标,即剔除食品和能源价格波动的、较有“黏性”的通胀。但近期美国舆论对“生活成本”上升的抱怨里、不乏对食品价格、能源价格上涨的抱怨——美联储议息表述中也提到了能源价格波动是当前通胀重要“源头”之一,而且加大了通胀向其他行业和成本扩散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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