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新就业群体只有京东小哥可以拿到养老金？

  为每位小哥都要缴纳“五险一金”的京东，虽然承受了较低净利润率的代价，但创造了最多的高质量就业机会。这是为什么只有京东小哥能拿到养老金的真正原因。

  作者|刘珊珊

  编辑|Cindy

  1000余万外卖骑手、700余万网约车司机、450万快递小哥……

  在移动互联网加持下，一连串数据背后，是一个个庞大的新就业形态群体，他们构成了城市别样的职业新风景。

  中华全国总工会调查结果显示，全国新就业形态劳动者已达8400万，占据职工总数的21%。但是，劳动关系难确定、收入不平衡、社会保障体系不完备等问题，又让他们成为“困在系统里”的特殊群体。

  新就业形态劳动者权益如何保障？这是近年来全国两会最受代表委员关注的话题之一，也是新形势下相关部门的一道新课题。

  12月23日，最高人民法院首次发布新就业形态劳动争议专题指导性案例，明确新就业形态法律关系的认定规则。“对于存在用工事实，构成支配性劳动管理的，应当依法认定存在劳动关系。”最高法研究室主任周加海强调。

  多位专家对此解读称，最高法强调判断劳动关系的关键是，是否存在“支配性劳动管理”，强调“用工事实”而非合同形式是判断劳动关系的基础，对于在实践中认定劳动关系具有决定性意义。

  不止相关部门正在积极探寻新就业形态的“最优解”，整个社会关心的氛围也越来越浓。今年以来，“第一批快递员退休”受到公众乃至人社部、全国总工会的关注，央视新闻、《人民日报》等争相报道。以最近“宿迁001号退休京东快递员养老金到账4392元”再上热搜的京东退休老哥刘从江师傅为例，网友激烈讨论“没想到快递小哥比我还先退休”“京东小哥的退休金都赶上我的月薪了”……

  “极点商业”搜索“第一批快递员退休”相关话题，发现所谓第一批退休快递员，专指2007年京东自建物流体系时首批入职的京东快递小哥，他们大多在京东工作15年以上，近两年迎来退休潮。据内部人士透露，京东物流的快递员、分拣员、司机、防损员等一线岗位中，顺利退休的一线员工已超过1200名。

  那么，新就业群体中，为什么只有京东快递员能拿到养老金？

  01

  我在京东物流“老有所养”

  退休这两个月，刘从江的生活变成“两点一线”：每天出去跑步打球下棋，沿着京杭大运河晨跑，从家跑到宿迁三桥，来回10公里。“等天气暖和后，我就要和老伴出去旅游了。”他说。

  “我和家人，对现在生活状态，非常非常满意。”12月29日晚，刘从江对“极点商业”反复说，这套新装修房子，是自己攒的第二套，打算给自己和老伴住。

  刘从江

  两套贷款都已经还清的房子，还有一辆汽车，都来自他送快递攒的钱——今年11月，在京东送了15年多快递的刘从江，成为宿迁第一位退休的京东快递小哥。

  刘从江每月退休金4392元。“这个退休金，和我身边很多同龄人相比，都要高很多。”刘从江说，身边不少同龄人以羡慕的口吻说，谁也想不到，你们送快递的有这么高的退休金？

  刘从江自豪地说，因为从入职起，京东给每一位一线员工都缴纳了“五险一金”。在京东物流顺利退休的一线员工已超过1200名，而这个数字还在每年递增，退休人员遍布全国，包括西藏、新疆、甘肃、广西等偏远地区。

  像刘从江这样退休后拿到养老金，享受退休生活的快递员，还有很多。何光权、郭宏坤、李燕、路学柱、金宜财、王益、陶杰、吴咸满、谈占国……一长串名字背后，是最近两年从京东物流顺利退休一线员工缩影。

  金宜财

  比如，今年上半年退休的武汉京东老哥王斌，有近6000元的退休金；下半年退休的甘肃京东老哥谈占国，可以拿到超3000元的养老金……

  “计算养老金时，缴费时间越长，退休金自然就高。”一位资深HR人士表示，退休金的数额取决于工资水平、养老金缴费时长以及当地政策。

  02

  快递员“老有所养”，为何只有京东？

  作为新就业形态重要组成部分，京东物流40多万名一线员工中大多数来自农村，文化水平并不算高，如果不是京东物流这个“蓄水池”对一线员工权益的保障，那么大概率没有机会得到更好的保障。

  “老有所养”“病有所医”以及“伤有所赔”对他们的重要性，也无须赘述。这也是很多快递同行，对京东小哥的羡慕之处。

  “坐办公室的才有五险一金，我们这些跑生活的谁会给你交，老吴就不一样了，以后跟上海人一样拿养老金了。”今年9月，在上海退休的吴咸满对此满是感慨，在朋友圈感谢京东和刘强东。

  吴咸满朋友圈

  这位来自安徽农村的快递老哥，经过多年打拼，在老家农村盖了三层新房，在芜湖市区买了一套128平的三室两厅，以后还可以跟上海人一样拿养老金。

  “跟很多同行聊过，他们都特别羡慕我能领到养老金。”刘从江也说。

  一位快递行业人士说，物流快递行业是一个以配送、运输和仓储为主要内容的服务性行业，特点是用工量大、用工波动性大、用工效率高、流动性大和灵活性高，“很多快递小哥在快递公司之间跳来跳去，也就谈不上退休和养老金了。”

  其中关键是，很多快递企业待遇不稳定，福利、社保更是没有保障——毕竟，稳定在一家企业干上一定年限，更容易拿到更高养老金。

  “没有一位快递员，不想在一家企业干到退休，拿到养老金。”刚从长沙某知名物流企业站点离职的快递小哥杨明对“极点商业”说，他在这家企业待了三年，今年春节曾十天无休揽货、转运。

  但5月份后，他的收入却直线下降，每个月到手不到4000元，为了养家，杨明最终不得不离开。至于社保，杨明说公司的确给部分员工交社保，但只有“几险”，没有一金。

  而对于更多加盟制为主的快递企业来说，快递小哥们属于外包人员，连最低标准的社保都没有。

  “连工资都不保底，更别说五险一金了。”在多家快递公司工作过的贺中秋对“极点商业”说，其他快递公司大部分是外包给私人老板，私人老板再请快递员，大部分都不会给快递员缴纳社保。“因为外包员工，不能算作快递公司正式员工，企业为节约成本，就通过外包形式，规避五险一金的缴纳。”

  相反，很多行业人士对于京东近二十年来一直坚持给一线员工缴纳社保评价很高。数据显示，京东物流与40多万一线劳动者都签订了正式合同，并缴纳“五险一金”，这包括后来收购的德邦物流。2022年11月，东哥就在一封内部信中明确表态：从2023年1月1日起，为十几万德邦兄弟缴齐五险一金。

  当然，缴纳社保也并不等于快递员退休能领到养老金和享受医疗待遇，这需要企业长期的坚持，考验着企业的毅力和恒心。

  公开数据显示，在我国领取养老金和享受退休医疗待遇，要满足法定年龄退休（男60岁、女50岁），且社保最低缴纳15年，而要享受到退休医保则根据各地差异，一般要求20年起步。所以，没有15年～20年的坚持，退休老哥不可能拿到养老金。

  但京东这个坚持，是以牺牲利润率为代价的。“极点商业”梳理最近两年阿里巴巴、京东、拼多多三大电商平台净利润率发现，京东长期在行业利润率处于低位。（如下图）

  以2023年为例，京东总营收为10846.62亿，阿里巴巴9411.68亿，拼多多总营收2476.39亿。京东超万亿营收，净利润率却只有2.23%，落后于阿里的8.47%，以及拼多多的24.2%。

  巨大差异和京东自营模式有很大关系。其承担了从采购、库存、销售、运输、交付及售后的全流程中，包含的基础设施和物流能力建设成本。

  但基层员工利益保障上的开支，也是三者净利润率差异巨大的重要原因——根据2023年数据，京东员工人数已经超过了59万。相比之下，阿里巴巴员工大约有22万，不到京东一半。拼多多员工更少，只有约1.3万人，甚至比京东物流2024年上半年新招聘的2万名新员工还要少。

  员工越少，负担越轻，运营效益自然就更高。为每一位小哥都要缴纳“五险一金”的京东，虽然承受了较低净利润率的代价，但创造了最多的高质量就业机会——这也是为什么只有京东小哥能拿到养老金的真正原因。

  03

  快递员，值得尊敬的新职业

  当大部分快递企业，通过外包形式规避五险一金，以节约成本时，京东为何如此不计“代价”？

  这可以从财报数字得到印证。京东物流财报数据显示，2024年前6个月，京东物流一线员工薪酬福利支出达299亿，上半年同比增长了44.6亿，增长率为14.9%。

  根据“极点商业”了解，“五险一金”等在内多项福利政策外，京东物流还有员工救助基金、住房保障基金、定期体检、通讯补贴、防寒防暑补贴、司龄补贴、全勤补贴等。这些，对拥有超40多万一线员工的企业来说，都是巨大成本。

  但京东的管理者们从来不认为保障数量庞大的一线员工权益，让他们“老有所养”“病有所医”“伤有所赔”，是企业的拖累。京东的品牌和声誉很多都是这样被创造出来的。

  “我对兄弟们好，兄弟们才能把生活过好，也才能把客户服务好。”对刘强东来说，这是一个简单的商业逻辑。

  上述那些拿到退休金的退休快递员，大都堪称敬业爱岗的典型：在他们数十年如一日的配送生涯中，几乎拿完了公司的所有荣誉和奖项，“一线楷模奖”“配送之星”“配送标兵”……客户送的手写信、锦旗更是不计其数。

  一个不容辩驳的事实是，中国电商的兴起与发展，离不开快递小哥这一中坚力量——他们服务的好坏，不仅直接关系着电商的服务质量，更决定着整个行业的成败。

  截至2024年11月17日，中国快递年业务量首次突破1500亿件，这一数字相当于每一秒钟有超过5400件快递在国内流动，每天有逾4亿件快递在神州大地上流动。每笔订单、每件快递背后，都是一位快递小哥忙碌的身影。

  “当送快递成为真正受人尊敬的职业，就能助推服务质量、电商行业的良性健康发展。”多位观察人士就说，想让基层员工受到尊敬，为职业自豪，最基本的，就是收入、福利的匹配。

  根据中央财经大学人力资本与劳动经济研究中心最新出版的《中国人力资本报告2024》，从年龄来看，从1985年到2022年，中国劳动力平均年龄从32.25岁增加到39.72岁。这意味着，快递外卖小哥正在变为“老哥”，越来越多的中年人，已经成为快递等新就业形态行业的中流砥柱。

  未来将有越来越多京东小哥顺利退休，拿到养老金，京东的行业示范效应不言自明，也希望更多企业能够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