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生物IPO：官司缠身医疗纠纷不断，疫苗致3名接种患者死亡

成大生物销售人员行贿成风 原总经理行贿百万问题疫苗始获批

        辽宁成大生物股份有限公司（下称成大生物）是一家专注于人用疫苗研发、生产和销售的生物科技企业。公司招股书宣称其人用狂犬病疫苗产品销量连续两年位列全球第一名，核心产品包括人用狂犬病疫苗及乙脑灭活疫苗，其中人用狂犬病疫苗为目前中国唯一在售的可采用Zagreb 2-1-1 注射法的人用狂犬病疫苗产品，公司的乙脑灭活疫苗为目前中国唯一在售的国产乙脑灭活疫苗产品。

        但是宣传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近年来不断有患者在接种成大生物的疫苗后出现严重的不良反应，甚至瘫痪、死亡的案例，给其分拆回A的IPO之路蒙上阴影。

医疗纠纷不断  疫苗产品曾致患者死亡

        成大生物在招股书报告期内，出现了9起医疗纠纷，其中3人死亡；还有2名儿童在接种疫苗后出现病毒性脑炎，其中一人在结案后，获得成大生物1515190元补偿；另有一名儿童在接受疫苗注射后，被诊断为心肌病。

成大生物部分诉讼案件   来源：裁判文书网 制图：融信财经

        据澎湃新闻报道，2019年苏州一29岁男子王新伟，在注射了成大生物的狂犬疫苗3天后死亡。他注射的是辽宁成大生物股份有限公司生产的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生产日期为2018年5月5日，有效期至2021年5月4日，批号为201805102。注射疫苗后王新伟当即昏迷、失去自主呼吸，被送往苏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急救，最终全身器官衰竭，于当天下午五点半左右离世。

来源：彭拜新闻 制图：融信财经

        成大生物解释称，上述诉讼、纠纷及负面报道的原因一般为由于接种者个人体质的差异在注射疫苗后表现出不同级别的不良反应、偶合症或未完成免疫造成，与公司的产品质量无关。

主要产品狂犬疫苗质量存疑  7万多支未通过监管部门批签发

        成大生物招股书现实其人用狂犬病疫苗共申请批签发1,190批次，乙脑灭活疫苗共申请批签发67批次，其中有1批次人用狂犬病疫苗未通过批签发申请，根据2018年10月23日中检院出具的《生物制品不予批签发通知书》，公司有一批次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未通过批签发。未通过批签发的批次号为201803062，该批次数量为77,516支（19,379人份），未通过批签发的原因为Vero细胞的DNA残留量不符合标准。

        产品不合格的原因是 DNA 残留量不符合标准，在确定导致 Vero 细胞 DNA 残留量偏离的原因后，公司立即进行了相应的整改和纠偏。公司按照质量管理相关要求，对相关原辅料的质量和供应商进行了再评估，并停止了相关批次原辅料的使用，纠正出现影响产品质量的不良趋势。

原总经理行贿百万致官员落马  狂犬疫苗获快速审批通过

        成大生物在招股书宣称其实中国唯一能够生产 Zagreb 2-1-1 注射法的狂犬病疫苗，然而这种“国内唯一”的疫苗能够快速审批通过，得益于原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注册司生物制品处处长、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注册司生物制品处处长和药品审评中心副主任尹红章的帮助，之后成大生物前总经理庄久荣给尹红章行贿107万元人民币以示感谢。

        根据2016年11月25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出具的《一审刑事判决书》显示，尹红章伙同其子，曾非法收受公司原总经理庄久荣107万元钱款。成大生物从国外引进相关疫苗，向尹红章所在部门提出临床试验申请，经过实验、审评、重做实验、重报审批等一系列流程，该疫苗最终获批。

        疫苗闯关成功后，庄久荣将百余万款项以“经营期货”为名，汇入尹红章之子的账户中。成大生物在申报资料中解释，庄久荣2014年就辞去公司所有职务，行贿款项亦非由公司代表出资，公司没有受到任何监管调查。法院判决显示，成大生物疫苗通过评审时，其仍缺少一次实验数据，其产品质量可想而知，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庄久荣至今仍持有成大生物336.14万股，位列公司第四大股东及第二大自然人股东。

公司前十名股东直接持股统计 来源：招股书 制图：融信财经

公司销售人员行贿成风  药品推广费居高不下

        成大生物在招股书宣称，公司高度重视反商业贿赂问题，采取了各项措施防范商业贿赂。讽刺的是，查询裁判文书网得知，成大生物还有6起员工涉行贿事件。

        如在2017年，原绵阳市涪城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王成科被查，其在采购二类疫苗过程中，利用职务便利，为疫苗销售人员提供帮助和支持，行贿者中包括成大生物的销售人员，其他案件不一一列举。

        众所周知医药行业药品的推广费用一直都是商业贿赂的高发区。成大生物在招股书中表示，公司在国内市场主要通过专门的自有销售团队利用专业化推广方式销售疫苗产品。但同时，在境内销售中，公司还聘请第三方推广服务机构协助公司进行专业化推广。

        在长生生物事件爆发之后，据澎湃新闻报道自2010年以来，长春长生（上市公司“长生生物”的全资子公司）销售人员涉及多起向地方医院、疾病防疫部门负责人行贿的案件，其中10余起均是通过回扣的方式行贿，所涉及的疫苗包括狂犬、水痘、乙肝、流感等多种；其中，72元/支的冻干狂犬病疫苗，回扣额高达20元/支。

来源：招股书 制图：融信财经

        成大生物招股书也显示，报告期内公司市场宣传及推广费金额分别为14,451.45 万元、13,938.94万元和 13,243.74 万元，占销售费用比重分别为 49.91%、48.00%和 44.82%，可谓占据半壁江山。

主营产品结构单一市场空间有限  第二大产品疑似滞销

        成大生物招股书表示，公司目前主要收入和利润来源于人用狂犬病疫苗及乙脑灭活疫苗的生产和销售，公司产品结构相对单一。报告期各期，公司人用狂犬病疫苗的销售收入分别为114,976.37万元、125,857.57万元和156,731.27万元，占主营业务收入比重分别为90.10%、90.51%和93.46%，实现毛利金额分别为100,546.92万元、107,021.84万元和134,492.29万元，占主营业务毛利金额比重分别为90.12%、90.38%和93.60%，单一产品销售及毛利占比较高。

        而根据Frost & Sullivan数据，我国人用狂犬病疫苗2016-2018年的市场规模分别为29.9亿元、30.1亿元和28.4亿元，整体呈现下降状态，公司主营产品市场规模已触及行业天花板，未来市场空间极为有限。

公司主要产品的产量、销量及产销率  来源：招股书 制图：融信财经

        公司第二大产品乙脑灭活疫苗是对整体营收的一个重要补充，其为目前中国唯一在售的国产乙脑灭活疫苗产品，虽然同样属于核心产品，然而销量连年下滑，面临滞销。

        报告期内，乙脑灭活疫苗在2019年的产量虽然相比上一年增长近三倍，但是销量却不及上一年，反而从146.53万支下滑至123.07万支，并且是连续三年持续下滑。而该产品在2019年的产销率也仅仅为2018年的三分之一。

        同时乙脑灭活疫苗在公司的整体营收中呈持续下滑趋势，报告期内，占比分别是7.96%、7.49%和5.14%。与此对应的是乙脑疫苗的产能利用率也维持在低位，2017-2019年分别为24.88%、10.86%和29.56%。

        公司也承认，2019年因市场原因部分乙脑疫苗完成生产后未报批签发，损耗及抽样数量达到 92.29万支。同时，报告期内，受部分突发性疫苗质量问题事件影响，公司乙脑疫苗存在销售不及预期情况，导致乙脑疫苗近效期损失及商品损耗数量相对较大。

编辑：融信财经 | 王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