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持续升值，中国出口贸易面临生死考验吗？

邱 林

从2020年6月末开始至现在，人民币已经升值5%左右。1月5日，1美元可兑换6.4760元人民币，这一官方中间价创下30多个月来的新高，从而抹去了中美摩擦以来遭受的大部分损失。

由于中国控制疫情取得成功，促进了经济的全面恢复。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数据，2020年内，中国将成为唯一的经济增长国。去年10月份的数据让人乐观。据统计，零售额是3.36万亿元，比一年前增加了0.5%。中国商品出口也在增加。10月份的出口额同比增长了13.7%：比一个月前增长了一倍。

在控制新冠疫情后，中国经济复苏，这为人民币升值提供了支持。而汇率稳定有助于经济和金融稳定，两者相辅相成。

此外，美国即将上任的新政府可能促使中国与美国之间的紧张关系缓解，这种预期也支持了人民币的升值。现在，人民币汇率大致回到了美国政府2018年年中挑起中美摩擦之前的水平。

当然，人民币持续升值也是一把“双刃剑”。鉴于全球疫情并没有得到缓解，外需状况未根本改善，以及国内企业劳动力成本的持续上涨，本轮人民币升值或将成为压垮许多中国企业、以及出口贸易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方面，人民币升值会使进口品价格下降，出口品价格上升，从而刺激进口，抑制出口，减少国际贸易顺差甚至出现逆差，造成部分企业经营困难和就业减少，特别是可能造成部分农产品进口的增加，影响中国农民的收入。

另一方面，人民币升值后，虽然对已在中国投资的外商不会产生实质性影响，但是对即将前来中国投资的外商会产生不利影响，因为这会使他们的投资成本上升。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可能会将投资转向其他发展中国家。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民币升值对外出口面临生死考验的说法一点也不过份。对中国的出口型企业，尤其是以制造业为主的企业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尽管中国外贸出口量出现增长，但企业的利润并没有出现同样的增长。

有人曾经测算过，人民币升值一个百分点，企业的利润至少要下滑3个百分点。因为人民币升值大大增加了企业的成本压力。企业要占领市场，成本增加了，价格自然就要被提高，但提价势必又要降低产品在国际上的竞争力。

对于纺织、鞋业、服装、家具等劳动密集型的传统产业的反映尤其明显，企业不得不放弃大批订单。由于一些企业产品的研发能力还停留在较低层次上，只能单纯依靠价格来参与国际竞争。

人民币的升值，也让一些企业处于观望阶段，更让出口企业在议价环节无从下手。因此，他们对接到新的订单基本上不抱希望。近期的人民币升值抵消了出口商品的大部分利润，许多企业没有多余的资金购买期货，规避风险。

美国等发达国家的购买力下降，中国对美出口乃至对外出口已经很难有大的突破，中国会慢慢转变为一个进口国家，主要表现特点就是吃得多，吐得也多，更高效的利用全世界的资源，更多的立足于自身发展，更多的和发展中国家开展贸易。

不过也有人认为，人民币升值后，一些低端制造产品出口企业可能会被淘汰，这也有利于促使企业加快寻求技术升级，实现由低价取胜转向依靠质量、技术取胜，从而提升中国制造的附加值、品牌和竞争力，提高出口商品价格，实现更大出口收益。

更重要的是，依托我国拥有的世界独一无二的最完整的工业体系，不断提升的科技水平，成熟的产业链配套，高效的产业集群，生产的规模化效应，即使出口价格因汇率提高而有所上升，中国出口也依然具有竞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