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强有力领导者，欧盟越来越面临解体风险

议事 | 文/邱 林

德国是欧盟中的“老大哥”，但德国极右翼领导人近日公开称赞英国脱欧是“榜样”，被媒体评论为“打破了德国的一大禁忌”。

据英国《金融时报》1月22日报道，近来德国选择党的支持率大幅上升，民调显示为22%，领先于德国总理朔尔茨执政联盟中的所有三个政党：社民党、绿党和自民党。德国选择党领导人爱丽丝·魏德尔表示，她领导的政党如果上台，将推动德国围绕欧盟成员国身份进行“英国脱欧式”的公投。

根据在德国民意调查显示，有德国人支持脱欧，他们认为欧盟组织已经不能代表欧洲国家的整体利益，特别是为欧盟出力最大的德国的利益。在选择党举行的有600多人参与的党代会上，竟然有400多人支持脱欧。这是一股潜在的逆流，与默克尔在任期间一直作为欧盟的坚定支持者背道而驰。

问题是，朔尔茨上任后对美国言听计从，没做出什么政绩，却损害了德国的不少利益。而国内各种问题不断，他也束手无策。针对联合执政的德国绿党，爱丽丝·魏德尔则借用一首歌曲中歌词里的“那又鸟不知道它是一只鸡”称，绿党两面三刀、口是心非，打着高雅的绿色大旗，实施的却是损害德国国家和国民利益的事。

纵观欧盟的另一个“火车头——法国，其政坛也不平静。主张法国“脱欧”的极右翼代表人物玛丽娜·勒庞，及其政党这些年的发展壮大，算是一则清晰的信号。作为中间力量代表的现任总统马克龙，当然不会与勒庞对抗，但面对主动出击、坚决果断的勒庞以及她的极右翼阵营，马克龙的被动应对已处于下风。

人们注意到，2017年法国总统大选，马克龙得票率两倍于勒庞；而到了2022年，勒庞拿下超过四成选票，对马克龙构成了威胁；再到2023年12月，法国民调机构Elabe的调查发现，如果再次投票，马克龙将以10%的差距败给勒庞……这种“此消彼长”的态势并非一次意外，而是持续积淀的产物。

说实话，德国、法国的情况和马克龙、朔尔茨的雄心是一种相互辜负的关系。世界上的实际情形是，凝聚力是当代世界更稀缺也更难打造的政治资源。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竞争形势捉摸不定的时代，不管是欧盟，还是欧洲国家，有凝聚力的强势领导者，天然拥有了一份主动性。

现在，欧盟缺乏具有凝聚力的默克尔（德国前总理）、希拉克（法国前总统）、撒切尔夫人（英国前首相）这样的强势领导者，给人的印象就是群龙无首。对于欧盟这样的处境，捷克前总统泽曼曾说了一句大实话：“中国有强有力的领导者，美国有强有力的领导者，请给我在欧盟找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我看不到欧盟有这样的领导者。”

泽曼对欧盟“缺乏强有力的领导者”的观点是有道理的。我们举目一看，在欧洲诸国，现在除了马克龙、朔尔茨似乎有资格外，欧洲国家都没有能够领导欧盟锐意改革、共度时艰的政治力量，社会也长久没有为针对一个共同挑战凝聚起来的经验了，政治分裂、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内部博弈成了自然、甚至天经地义的事情。

正是缺乏强有力的领导者，如今的欧盟就像一个失去防御能力的病人，许多危机毁了欧盟自身的免疫系统。英国“脱欧”，意大利、奥地利民粹主义势力上升，包括法国、德国主张“脱欧”的极右翼势力的崛起，让欧盟处于解体危机之中。如果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那么很难想象欧盟会在多重危机中能够存活多久。

就欧盟现状而言，确实是有这种召唤强硬人物上台的趋势，但是什么样的强势人物？答案也许有若干个，但有一点是必然的，欧盟多国因为经济和难民问题，导致民粹和本土主义政党崛起，有的甚至当选执政，恐令欧盟内部关系面对更多挑战，削弱欧盟实力，令欧盟日后的路向出现更多变数。